作者简介:王海燕,女,1976年9月12日出生,祖籍山西泽州。1995年毕业于山西省晋城市技工学校,同年参加工作。其自幼喜爱文学与绘画,笔名小龙女。文学作品见诸于报刋等媒体,现在山西省晋城市一国企工作。
《屏障》
穿着平底鞋与儿子并排走着,这种简单的幸福伴着一种淡淡的温馨。
好长时间没这样了,我倒像个孩子有着些许兴奋,而儿子却如同大人一般严肃寡言。他的挺拔突然让我觉得他是我身边一堵会移动的墙,屏蔽着我的某些信息。我压抑的不得不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好像儿子这段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长高了些,肩膀也宽阔了些,但清秀的面孔上还透露着几分稚气。
两个人一高一矮就这样走着,我的步子始终跟不上儿子,所以走两步就得换成小跑。我知道儿子是故意用他的快来显现我的狼狈。
当儿子的身高在不断的与我拉着距离的时候,我却被这种距离莫名其妙的拉开出一点失落。以前我总是牵着他软绵绵的小手,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,穿过路上熙攘沸腾的人群,穿过生命里流逝的岁月。可如今昔日的小手已变成骨节分明力量纵横的大手,大的已放不到我的手掌心里,我的手仿佛失去了保护他的意义。 我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与他一起过马路时,他习惯了甩开我紧握着他的手,然后像一只挣脱的兔子灵敏的躲避着来往的车辆,飞也似得奔到路的对面。完全不顾后面还有个人一边在担忧的注视着他,一边在慌里慌张的穿梭在呼啸而过的车流中。他的飞快是急于摆脱我的“控制”,因为我的举动老让他呈现出孩子的模样,他甩开我的手的刹那,已经拒绝了我多余的牵挂。
长大的男孩子内心都藏着一丝骄傲,藏着一份自认为的成熟,不同于女孩子偶尔会黏着父母亲撒撒娇。儿子即使心里装着许多委屈,也不愿意你看到他柔弱的一面。我不知道他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痛苦,但儿子性格里沉淀出来的沉稳犹如磐石,稳固而又坚定。在人多的时候,他尽量显示出自己的独立,其实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,但他想让你看到他强大的一面,不想让外人还看他是一个孩子。儿子不爱运动,瘦高的身材显得过于单薄,虽然有了一定的高度,但他还缺乏成熟男人被岁月磨砺后的那种厚重感,不过他却早已认定自己是个男子汉,已经无需我的保护了。
男孩子就是这样,当他仰望你的目光逐渐变为俯视时,他意识到了你其实没有他以前想的那么伟大,对你的崇拜也就越来越少甚至消失殆尽。做父母的同样有无可奈何的时候,同样有让他失望伤心的时刻。因为你的能力无法给予他新的思想,无法帮他寻求到他渴望知道的答案。他被生命激发出来的强大在逐渐的超越了父母之后,我们看到的是他真正的成长,对事物与人性有着他自己独特的见解与思考。
其实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,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绝非偶然。他不是你的附属品,他承载着自己的使命,不代表你,不代表延续你的思想按照你的规划去生活。做父母的就是服务于他的生命,照顾好他的身体,不干涉他的灵魂,这也是所有父母亲后半生生命存在的意义。 每个父母都愿做孩子生命里的陪衬,成就孩子美好的人生。 每个父母也愿做孩子生命里的屏障,阻断所有的险恶,为孩子的人生保驾护航!
《因为文字,所以懂得》
当眼睛与仓央嘉措的诗、纳兰容若的词相触时,灵魂便随着那一个个精美的文字,那一句句动人的诗篇,悄然而至到三百年前的康熙王朝,或在西藏的布达拉宫里,亦或在北京的紫禁城里。
同一个王朝,不同的时代,两个多情的才子,有着相似的命运。一个是六世达赖喇嘛,一个是御前带刀侍卫。一个出生在普通的农家,一个出生在高贵的相门。一个二十五岁,一个三十一岁,两个年轻的生命如同两颗流星,用最美最灿烂的姿态陨落在人间。他们都是至情至性的人,有着相同的柔情与才情,有着相同的渴望与梦想,向往着自由与洒脱,却无奈的做着让政治任意摆弄的棋子。
命运对他们不知是有情还是无情?一个不愿做万人顶礼膜拜的活佛,只想做人世间普通的情郞。一个不愿做人间的富贵花,只想做江湖中风流倜傥的词客。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?一个与温柔善良的琼结姑娘达娃卓玛有着美丽的爱情,一个与林下风致的气质美女卢氏有着美满的婚姻。可这一切却是那般的短暂,匆匆的来了,又匆匆的走了。雪地里两行深深的脚印出卖了仓央嘉措美丽的爱情,从佛殿到世俗的距离原来是如此的遥远,让人无法相拥。卢氏的病逝夺去了纳兰容若美满的婚姻,从天上到人间的距离原来也是如此的遥远,让人无法触及。缘份尽了,散了,远了。心底即使还有着难了的牵挂,也只能松手了,尽管是那样的不情愿,但谁又有力与命运相抗衡呢?不同的处境,相似的感伤。两个人只能同样用文字疗着伤,把所有的情感付与了文字,用灵魂与文字对话,也许这样,心才不会觉得痛,夜才不会觉得漫长!
美丽的青海湖,是不是有了仓央嘉措的足迹与灵魂才得以美丽。寂静的渌水亭,是不是有了纳兰容若的不辞而别才显得更加孤寂。一个诗人,一个词人。他们的故事,让人听了有着淡淡的忧伤,因为我的眼睛无意触碰到了他们的灵魂深处,让我多了几分感慨与惆怅。“我是人间惆怅客,知君何事泪纵横”,我想我能看懂他们的文字,能读懂他们的柔情,能听懂他们心底的声音!
三百年后的今天,我低眉沉思, 试问:西风有多少恨,才可吹散眉弯?世间又怎得双全法,才可不负如来不负卿?